孔尚任及其《桃花扇》

来源:孔孟之乡 作者:陈美林 发布时间:2008-02-12
摘要:——《桃花扇校注》序

摘 要:简述孔尚任生平,着重介绍其创作《桃花扇》的过程,揭示其创作《桃花扇》之意图,评述《桃花扇》的思想内涵,分析《桃花扇》之艺术成就,探讨《桃花扇》的现实意义。

 

关键词:孔尚任;桃花扇;侯方域;李香君


 

 

 

在清代曲坛上,继洪昇《长生殿》之后,又出现孔尚任的《桃花扇》,这两部传奇可算得上是中国戏曲史上的双子星座,而两位作者也得以相提并论,一时有“南洪北孔”之称(杨恩寿《词馀丛话》卷二)。

 

孔尚任字聘之,又字季重,号东堂,又号岸堂,别署云亭山人。为孔子第六十四代孙。据其《出山异数记》所述,康熙二十二年(1684)时为37岁,可推知其生年为清顺治五年(1648),也即是南明永历二年,卒于康熙五十七年(1718),有年71。

 

孔尚任系圣门后裔,自幼就读于孔庙侧之四学宫,20岁考取秀才,但参加乡试却不第。康熙十七年秋,隐居石门山,据其《告山灵文》:“维康熙戊午九月十二日,鲁人孔尚任同两弟倬、恪来游石门,选胜涵峰之阴、欲结草堂三间为偕隐地……”戊午即康熙十七年。然而不数年,即康熙二十二年,便应衍圣公孔毓圻之邀,出为其治夫人张氏之丧,继而又任重修家谱之责。康熙二十三年冬,玄烨南巡北返,往曲阜祭孔,孔尚任由孔毓圻之荐得为玄烨讲经。他讲辞中颇有“颂圣”之语,因此颇得玄烨欢心,指示随从大臣云:“孔尚任等,陈书讲说,克副联衷,着不拘是例,额外议用。”以此,孔尚任被“特简为国子监博士”。他在《出山异数记》中,充分表示其感激之情,云:“书生遭遇,自觉非分,犬马图报,期诸没齿。”虽然,他在此文之末,不无犹疑地云:“但梦寐之间,不忘故山。未卜何年重抚松桂!石门有灵,其绝我耶,其招我耶?”尽管如此,他毕竟于次年即康熙二十四年赴京任职。

 

康熙二十五年七月,以佐属随工部侍郎孙在丰疏浚下河海口,治理水灾,因此得以亲身体验灾害给百姓造成的困境,在《待漏馆晓莺堂记》中有云:“禾黍之种未播于野,鱼鳖之游不离于室。浸没之井灶场圃,漂荡之零棺败胔,且不知处所。”但却因“与孙在丰同往修河诸员,未尝留心河务,唯利是图”的罪名,被九卿议决拟“撤回差往各官”(王氏《东华录》卷九)。孔尚任乃从泰州返回扬州,于康熙二十八年冬季,离开扬州,回到故乡曲阜。次年二月,方始回北京续任国子监博士。康熙三十四年转任户部主事。至康熙三十九年升户部员外郎,旋即罢官。至于何以获谴,有谓因《桃花扇》内容为玄烨所忌而贾祸,但现存资料尚不足以证明此点;有谓因被诬与贪贿案有牵连而遭罢,此说亦有待进一步论定。但孔尚任罢官后,未即回乡,仍滞留京华,意图复官却是事实,他的友人李恭赠其诗云:“紫陌寻春无处存,罢官堂上暮云屯。琅玗藤老环三往,车笠人来共一尊。此日保方留圣裔?昔年遗事说忠魂。升沉今古那堪忆,只羡君家旧石门(东塘家居石门山,讽之速归也)。”孔尚任自己于康熙四十一年所作《人日新居,同余同野、金青村、王古修试笔》诗中,也透露出企求复出的心情,有云“客榻又随新舍扫,朝衫仍付旧尘封”,直到复官无望,才表示“故山今日真归去,上马吟鞭急一抽”(二诗均见《长留集》)。此际已是康熙四十一年岁暮。

 

孔尚任乡居生涯虽优闲疏散,但也寂聊愁苦,在《秋堂漫兴》诗中有所抒发。此后不久又复出游四方,康熙五十一年去东莱,在《东莱二首》诗中云:“寄食佣书原细事,那能鲁史即春秋。”可见其潦倒困顿。五十三年又至淮南,访老友刘廷玑。得刘之助,五十四年归乡后,于石门山建秋水亭。不数年,即康熙五十七年,便与世长辞。

 

孔尚任一生,著述甚丰,既曾纂《孔子世家谱》、《阙里新志》、《平阳府志》、《莱阳府志》,又撰有《出山数记》、《人瑞录》、《享金簿》、《画林雁塔》。至于诗文创作则有《?堂集》、《湖海集》、《长留集》、《石门集》、《岸堂稿》等。近人汪蔚林辑有三册八卷之《孔尚任诗文集》,是目前较完备的孔氏诗文集,1962年由中华书局出版。在戏曲方面,孔尚任曾与顾彩合作写有《小忽雷传奇》,他在创作《小忽雷传奇》过程中所积累之艺术经验,确大有助于其后《桃花扇》的创作。

 

《桃花扇》之作,历经十余年,其始于“未仕时”,作者“山居多暇,博采遗闻,入之声律”(《桃花扇》小引),后去淮场,在河务之暇,于昭阳(江苏兴化)李清枣园中继续撰作,据李详《药裹慵谈》卷一“孔东塘《桃花扇》”所记:“孔东塘(尚任)随孙司空(在丰)勘里下河浚河工程,住先映碧枣园中。时谱《桃花扇》传奇未毕,更阑按拍,歌声鸣鸣,每一出成,辄邀映碧共赏。”但此际尚未脱稿,返京后,在至交田雯一再催索之下,“不得已,乃桃灯填词,以塞其求。凡三易稿而成,盖己卯之六月也”(《桃花扇本末》),己卯为康熙三十八年。

 

《桃花扇》之作,为孔尚任赢得极大声誉,据其《桃花扇本末》云“《桃花扇》本成,王公荐绅,莫不借钞,时有纸贵之誉”,玄烨亦命内侍急觅以进。此年“除夕”,友人昭阳李清之子,时官左都御史的李柟,召金斗班为其演出,正“值东塘生日,诸伶演此为寿,纳东塘上座。唱至佳处,东塘为点一筹;或有小误,则新加指授,合拍而已,自是金斗班超躣群班之上”(李详《药裹慵谈》卷一“孔东塘《桃花扇》”)。次年,孔尚任被罢官,但李柟仍招亲友观看《桃花扇》的演出,“一时翰部台垣,群公咸集”,独推东塘“上坐”,“命诸伶更番进觞”,又邀其“品题”,座中之人无不“啧啧指顾”,孔氏则“颇有凌云之气”,可见其得意非凡之情态。

 

《桃花扇》最初刊本为康熙戊子四十七年所刻,此后有兰雪堂本、西园本、暖红室本。吴梅以为兰雪堂本较佳,但又云“楚园先生(即刘世珩)据诸本釐订校勘,至为精审,已驾各本而上之”“又经其覆勘一过,期于尽善而止”(见卷首吴梅《校正识》)。其实,刘氏之《暖红室汇刻传奇》乃由江苏兴化学者李详为之校勘订正。刘世珩原为江楚编译官书局总办,辛亥革命后居海上,曾聘李详馆于其舍楚园,既为其教育子女,又为其校刻古籍。李详精于选学,为明季中极殿大学士李春芳之八世孙。其五世族祖、弘光朝大理寺左丞李清(号映碧),则为孔尚任至友。上文已叙及,孔氏曾于其枣园写作《桃花扇》,并邀其听赏。如此,李详审定此剧,自当更有会心,吴梅之誉,实非谬奖。今即以1979年广陵古籍刻印社所刻暖红室刊本为底本,与古本戏曲丛刊五集影印北京图书馆所藏之康熙本以及兰雪堂本、西园本互校,为照顾一般读者,不出校记,有重要异文必须交待者,则加注说明。同时,为便于今日之读者赏读,附有简要注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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